捧在手心里,含在嘴里。他千辛万苦喜结连理,得到自己爱的人,当然害怕她受伤,发了誓要好好照顾她。
另一方面就是……瞧瞧,事中事后又哭又闹,明明满足她要求,结果发起人临阵脱逃中途反悔,会反抗了,两人的体验不好。
别说以前,以前一周就叁四回,工作忙了也能二叁回,他再怎么不拿阿芷当人看,至少阿芷顺从他,事后会出于愧疚心理补偿她,有时是钱,有时是小礼物,有时没钱也没小礼物,亲吻她也是不错的选择,是最廉价的、成本最低的补偿。
这些招现在不行了——就她那几个嘴碎的小姐妹,瓜子一嗑腿一翘,指不定怎么说他“欺孤凌弱”,然后劝离。
有一说一,阿芷的那些富家小姐妹儿,倒没有看不起他,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,也可能表面上过得去,心底里还是看不起,那谁又知道呢?
所以啊,这岌岌可危的身份地位,还是需要能扎根稳脚的东西巩固,他现在首要的目的就是让阿芷怀孕,怀上自己的种。
何湛延把床铺收拾完后,背着阿芷去另一间卧室睡,两人躺在床上,入睡前的闲聊,是婚后每日必不可少的内容。
思来想去,他出卖了查茜茵。
“老婆~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要一个孩子啊?”
由这个问题,引出深层的禁忌的不可提出的问题,图穷匕见,割开她心脏上难以愈合的腐烂疤痕,剖开最深处的嫩肉。
“阿芷,我们的第一个孩子……是怎么没的?”
没有预想的悲痛,裴芷很平常、很自然地说出,好像在讲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。
“我们分开了以后,我去我上大学的城市居住打工,那家无良公司专门走法律漏洞,诱骗未成年辍学者和上大学的在校生,我一天上十六个小时的班,不准请假。”
“也不准请病假,老人欺负新人,什么黑锅都让我背。”
“连上半个月,他们不给我月休。”裴芷背过身,“工伤。”
“它掉出来的时候,我以为是月经。除了血液还有肉块,我想去看医生,但是还没发工资。”
“没几天,一个月试用期结束,我去开学报道,离职他们不给我工资。”
“我欠着室友的房租,我也吃不起饭。”
“要不是查茜茵她们接济我,我早就死了。”
“我维权没成功,大学四年,他们就没有一刻消停过。”
“我那届的国考……我明明……我明明……”
说到这,裴芷哽咽起来,何湛延一直倾听,迅速给她安抚,轻拍她的身体。
“我明明已经进面了!可我没去!”
“他们给我寄了一封律师函,让我在国考面试前一天去和他们交谈。”
“那栋写字楼一共才十六楼,他们用我的未来威胁我,找专业写手写通稿,诈了我二十万。”
“钱我给了,可是他们却说——‘没收到’。”
“在我面试当天……那一天……”裴芷转过身,抱着何湛延哭,无法说出完整的话,哭了有一会儿,恢复情绪继续讲,“他们的管理层,总之是他们中的几人,在路上截我的车。”
“她们,把我从车上拽下来,打我。西装是我租来的,她们扯坏我的衬衫,拍了我的照片。”
“她们说,公司背景硬,有后台,才能在这个城市搞垄断,我要是敢继续报警或者找劳动局找法院,就让我在这个城市里活不下去,怎么死的都不知道!”
“那天我面试!我没去面试考场!呜呜……我明明进面了!我没去!”裴芷又抱着何湛延哭,撕心裂肺的哭声引起他的共鸣,情到深处一同落泪。
“所以我后来把那几个伤害我的全杀了,她们的孩子我也杀了,有个在国外上高中的女孩,亲眼目睹我是怎么把她妈妈活埋的,虽然她也来帮忙,因为她妈妈不爱她更爱她的二胎弟弟。可我不相信她,事后我让她继续帮忙挖坑,挖完之后我也把她杀了,自掘蚊墓。如果没有我,她也没钱去国外上学。”
何湛延的泪水僵在脸上,听着裴芷说完这冰冷的恐怖话语,回忆起当初查茜茵偷着给他打语音通话的内容。
他试探地问:“你为什么……要去打工呢?”
裴芷心一沉,拒绝回答何湛延的问题。
“管得着吗你?你自己心里不清楚?”
何湛延不是很清楚,埋在心里的长久不甘真相被查茜茵和酱等人颠覆,阿芷离家出走去打工并非他引起,可他坚守五六年的愧疚与仇恨竟然到头来是一场空。
仇恨余火化作天上繁星,一切怨恨都消散,徒留他的肉体皮相之痛。
“因为……我打了你,畏罪潜逃。”裴芷故作镇定,祸水东引,还能引来他的愧疚。
何湛延又想起查茜茵的话,阿芷的话不能完全信。
他当然不信,他虽然不知道阿芷离家具体的原因,但明确知道不是这个,查茜茵和酱的说法一致,全都否定是他和阿芷搞对象被阿芷爸爸棒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