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到一瞬间的窒息,这么多年来,他第一次感到窒息。这是修行人不应有的感觉,唯有凡人才会窒息。
他想起了小时侯,友全爷爷训练他下水游泳,把他丢进水里。他拼命向岸边游,友全爷爷却用竹竿抽打他,不让他靠岸。他沉下去,又挣扎着冒上来。那种感觉,此时又清晰而真实的出现了。
接着,他发现自已站在一片稻田中,烈日当空,一个老人正背着饿死的孩子往乱葬岗走,孩子手中还攥着半块硬饼。
“这是生苦。”
楚江王的声音从虚无的天空传来,“凡人初临世间,便要经历骨肉分离。”
老人从李沐尘身边经过,李沐尘看见了他的脸,正是友全爷爷,而友全爷爷背上背着的,正是小时侯的他。
“人生种种,命运无常,你活着,或者死了,都是命!”仵官王的声音仿佛来自地底。
李沐尘刚要开口,场景突变。他置身于破旧的医馆,一位老妇人正对着镜子拔白头发,每根头发都化作蛇钻入她的耳朵,镜中映出她年轻时穿嫁衣的模样。
“这是老苦。”
宋帝王的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,“青春不再,美丽凋零,比死亡更可怕。”
李沐尘看见那老妇人的脸,正是老去的林曼卿的样子。
接下来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切换:疫病蔓延的村庄里,病人浑身生疮却求药无门;刑场上,刽子手的刀光与亲人的哭声交织;深宫里,妃子对着冰冷的宫墙数算年华;市集上,商人对着空荡的货摊抱头痛哭;寺庙中,僧人敲着木鱼却眼神空洞……
场景千千万,人物万万千,而当他看清他们的脸时,不是他自已,就是他曾经亲近的人。他知道,这是因为众生之念浸入了他的心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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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借道?”阎罗王一愣,“你要去哪里?”
“九幽。”李沐尘说。
阎罗王沉默了一会儿,看向秦广王:“大哥,你看如何?”
秦广王道:“有当年之情,我等理当相助,只是这里是两界屏障,阴阳相隔,不是说过就能过的。你有冥灯在手,可以直入冥海,以灯指路,不需要从这里过的。”
李沐尘却道:“我知道另有他途,但我必须从这里过。”
“哦,这是为何?”秦广王奇道。
“我要打通两界,解放众生。”李沐尘轻描淡写,但很坚决。
“哼,狂妄!”泰山王带着愠怒冷笑,“我从未听过如此狂妄之!打通两界,解放众生,哈哈哈哈,就凭你?!”
李沐尘笑而不语,只是默默收回了冥海灯。
刚才和颜悦色的秦广王也变得冷峻,肃然道:“那就看看你有几分本领吧。此地为众生悲苦之念所构成十方世界,我等亦为念所执,你若能破了十方悲苦大阵,看在冥海执灯人的面上,我等拼着损毁十万年道行,也为你开出一条路来。”
便见黑雾涌动,十殿宫门中涌出无数阴魂,带着滔天的戾气,震耳的哭声,汇聚成潮水。
李沐尘没有动,任由这潮水淹没了自已。他知道,必须先l会众生悲苦,才能破除众生执念。
他感到一瞬间的窒息,这么多年来,他第一次感到窒息。这是修行人不应有的感觉,唯有凡人才会窒息。
他想起了小时侯,友全爷爷训练他下水游泳,把他丢进水里。他拼命向岸边游,友全爷爷却用竹竿抽打他,不让他靠岸。他沉下去,又挣扎着冒上来。那种感觉,此时又清晰而真实的出现了。
接着,他发现自已站在一片稻田中,烈日当空,一个老人正背着饿死的孩子往乱葬岗走,孩子手中还攥着半块硬饼。
“这是生苦。”
楚江王的声音从虚无的天空传来,“凡人初临世间,便要经历骨肉分离。”
老人从李沐尘身边经过,李沐尘看见了他的脸,正是友全爷爷,而友全爷爷背上背着的,正是小时侯的他。
“人生种种,命运无常,你活着,或者死了,都是命!”仵官王的声音仿佛来自地底。
李沐尘刚要开口,场景突变。他置身于破旧的医馆,一位老妇人正对着镜子拔白头发,每根头发都化作蛇钻入她的耳朵,镜中映出她年轻时穿嫁衣的模样。
“这是老苦。”
宋帝王的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,“青春不再,美丽凋零,比死亡更可怕。”
李沐尘看见那老妇人的脸,正是老去的林曼卿的样子。
接下来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切换:疫病蔓延的村庄里,病人浑身生疮却求药无门;刑场上,刽子手的刀光与亲人的哭声交织;深宫里,妃子对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