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前坐着一位和服女子,而在她的背后,一个蓝色头发的男孩正恶狠狠地瞪着她。
“愈史郎,你先出去吧。”女子站起身来,而那个少年虽然一脸的不服气,但还是走出去关上了门。
衿悠握紧刀柄:“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?”
女子轻笑一声:“衿悠,东京府浅草并没有失踪案件,那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呢?”
仿佛有什么被串联在了一起,衿悠瞪大眼睛,后退了一步:“所以是主公?”
“自我介绍一下,我是珠世,鬼王原先的手下,现在做了个背叛者,”珠世没有接话,只是向衿悠行了一礼,“我也见过你的父亲。”
“背叛者?”珠世话里的信息量太大,衿悠有些反应不过来,“可鬼不是由鬼王赐予血液变成的吗?”
珠世重新坐下来,对着衿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:“我略微懂一点医术,靠着药物在他最虚弱的时候剥离了他对我的影响,当然,我现在也不需要吃人,只要少量的血液就可以了。”
这能叫略懂?什么略懂能直接剥离鬼王的影响?你对略懂是不是有什么误解?衿悠瞳孔地震,恍恍惚惚地坐在了珠世的对面。
“我见过每一任月见里家的人。”珠世将茶水推给衿悠,“所以,不必对我那么戒备。”
衿悠半信半疑地坐下来:“那我刚才体内的躁动,也是你做的?”
房间内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停滞,珠世摇了摇头,带上了些神秘莫测的笑意:“不是,拥有那种能力的,世间仅此一个。”
“衿悠,恭喜你,你遇到鬼王了。”
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啊喂!刚刚她差点死了!
见鬼,今天简直是见鬼的一天!
衿悠捧着茶杯,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好半晌,衿悠的声音才重新响起:“所以,你叫我过来是做什么?”
“我想杀了无惨,所以想寻求你的帮助,”珠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试管上,“除了你的先祖,每一任月见里家的人都拒绝了我,但你们的情况实在是万里挑一,所以我需要你的血液作为样本。”
提到自己的血脉,衿悠也不由得低落下来:“这不就是个祸害,说得好像什么珍稀的宝贝一样。”
珠世摇了摇头,将自己的手覆盖在衿悠的手背之上:“鬼的血液确实是个祸害,但其中最珍贵的,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存活的你们。”
在衿悠刚刚驻足的城内已经发生了一场骚乱,而在不远处的城外,一身白色西装,黑色短卷发的人抬起头,血红色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狂热:“几十年过去了,月见里家的人终于出现了吗?”
“那么,去把她活着带到我面前吧,这样你就能获得更多的血液。”
在男人的身后,一个看不清身形的怪物狂热地应了一声,旋即融进了黑夜之中。
还生
那是衿悠曾在族谱的最后读到的故事,也是木之呼吸真正的起源。
月见里家的先祖,月见里还生,原本只是鬼杀队中平平无奇的一位队员。
那时的她跟着师父学了风之呼吸,随后加入了鬼杀队。中规中矩地通过选拔,中规中矩地跟着队伍杀鬼,再中规中矩地逐步晋升。
如果不是某次执行任务遇到了些不一样的事,她大概会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地晋升为甲级队员,然后在若干年后成为他人口中的前辈吧。
鬼舞辻无惨,传说中的鬼王,出现在了一个小任务中,但她们要剿灭的恶鬼,甚至连下弦也不是。
无论使出怎样的招式,无论手中的刀砍断了多少藤蔓,那些由鬼舞辻无惨背后延伸出的,源源不断的藤蔓,仍然刺穿了每一个人的身体。
队员们却没被立刻杀死。鬼舞辻无惨饶有兴致地将自己的血液注入到每个人的体内,而后站在一边,观赏着她们的反应。
“让我看看,融合了呼吸法的剑士们如果变成鬼,会拥有什么样的能力吧。”在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的时候,月见里还生听见了鬼舞辻无惨漫不经心的话语。她强撑着向那边望去,却只看到一双血红色的,高高在上的眼睛,仿佛她们的生命只是地上最微不足道的一只蚂蚁,随随便便就能碾死。
她们也确实没有反抗的能力。
日轮刀被随意地折断,像垃圾一样扔在一边;手腕被折断,下颌也被粉碎,她们甚至连自尽都做不到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!!”
凄厉的叫喊声自月见里还生的身侧传来,那些半个时辰前还在与她嬉笑打闹的队员,她们的身体正在剧烈的膨胀,变得粗大的血管呈现出紫黑色,几乎要将皮肤撑破。
我自己也是这副丑态吗?在极度的绝望中,求生的意志在不断削弱,最终,一切归于虚无。
面前的空地上已经被血液覆盖了,因为承受不住血液的力量,那些队员的血管基本都以爆炸作为结束。
“啧,还是不行吗?”嫌弃地抹去脸上溅到的几滴血液,鬼舞辻无惨摇了摇头,“果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