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低沉而急促的战鼓声从城外传来,声音如雷霆般滚滚而至,震得城墙上的石砖都微微颤动。鼓声节奏分明,仿佛无数只重锤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口,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。韦睿站在城墙边,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紧盯着城外黑漆漆的丘陵。他听到鼓声,身体猛地一僵,脸色瞬间变得凝重。他转头看向黄文龙,见他仍在施法,眉头紧锁,低声自语道:“不好,敌人又来了!”
鼓声越来越近,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的叮当声,城外的敌军正在迅速集结。韦睿握紧腰间的佩剑,剑鞘上的铜饰在火光下闪着冷光。他大喝一声:“所有人,准备迎敌!”声音洪亮而坚定,传遍城墙上下。士兵们听到命令,迅速行动起来,弓箭手拉开弓弦,投石车的操作员开始调整角度,城门楼上一片忙碌。
黄文龙的施法在这片混乱中艰难地进行着,他的嘴唇快速开合,咒语声低沉而急促。终于,在战鼓声的震慑下,他猛地睁开双眼,眼中闪过一丝疲惫的光芒。他的双手一松,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,身体不由自主地瘫软下去。韦睿见状,急忙冲到他身边,一把扶住他的肩膀,关切地问道:“黄先生,你怎么样?”
黄文龙喘着粗气,脸色苍白如纸,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。他虚弱地说道:“我……我已经传讯完毕,此间情况,国子监已经收到。剩下的,就拜托诸位了。”他的声音断断续续,每说一句都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。说完,他头一歪,靠在韦睿的臂弯里,几乎昏了过去。
韦睿听后,心中稍稍一松,但随即又被城外的鼓声拉回现实。他知道,国子监的援军不可能立刻赶到,而眼前的敌人已经迫在眉睫。他用力点了点头,沉声道:“黄先生,你放心,我们一定会守住这座城!”说完,他转头对身旁的士兵喊道:“快,帮我扶住黄先生!”
两名士兵迅速上前,试图接过黄文龙,但韦睿摆了摆手,毅然决定:“我来背他!”他弯下腰,将黄文龙小心翼翼地背在背上。黄文龙的身体轻得有些吓人,显然这次施法耗尽了他的体力。韦睿迈开大步,走下城墙,步伐坚定而急促,身后留下一串沉重的脚步声。
城墙下的街道上,一辆简陋的马车早已待命,车夫焦急地站在一旁,手里紧握着缰绳。韦睿将黄文龙轻轻放在马车上,嘱咐道:“快,送黄先生去城主府,好好照料!”车夫连连点头,挥动鞭子,马车吱吱作响地启动,迅速消失在夜色笼罩的街道尽头。
韦睿站在原地,目送马车远去,心中默默祈祷黄文龙能平安无事。城外的战鼓声愈发急促,夹杂着喊杀声和兵器的撞击声,敌军的攻势已经开始。
马车在宁远镇的街道上飞驰,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石板路,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。夜风从车帘的缝隙中钻进来,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。黄文龙躺在车厢里,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晃动。他的脸色苍白如纸,双眼紧闭,额头上满是冷汗,衣袍上的裂痕和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触目惊心。
车夫一边驾车,一边不时回头看一眼,脸上满是担忧。他低声嘀咕道:“黄先生可千万要撑住啊……”他知道黄文龙是城里的重要人物,这次施法又是为了全城的安危,若他有个三长两短,自己也难辞其咎。他用力甩了一下鞭子,马匹嘶鸣一声,跑得更快了。
大约一刻钟后,马车终于停在了城主府的大门前。府门口的卫兵听到动静,急忙上前查看,看到车上的黄文龙,脸色一变,立刻喊道:“快,快去叫大夫!”一名卫兵转身跑进府内,脚步匆匆,另一名卫兵则帮着车夫将黄文龙抬下马车,小心翼翼地送进府中。
城主府的客房里,仆人们迅速铺好床铺,将黄文龙安置在床上。一名年长的仆妇端来一盆热水,用湿布轻轻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水。黄文龙的呼吸微弱而急促,眉头紧锁,似乎在昏迷中仍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不一会儿,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赶到,他摸了摸黄文龙的脉搏,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,皱眉道:“气血两亏,精神透支,太严重了。得赶紧用药调理,再晚一步就危险了。”
大夫从药箱里取出几味草药,吩咐仆人去熬药,自己则用银针在黄文龙的手腕和胸口上扎了几下,试图刺激他的气血运行。针灸的效果很快显现,黄文龙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一些,但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。大夫叹了口气,对仆人说:“他需要静养,尽量别打扰他。我会留几服药在这儿,按时给他喝。”
房间里安静下来,只有药炉里传来的咕嘟声和淡淡的药香。黄文龙躺在床上,意识模糊,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城墙上的情景。
与此同时,城墙上的战斗已经全面展开。韦睿回到城墙后,迅速与蔡大人会合。蔡大人站在了望台上,手扶着城垛,目光紧盯着城外的敌军。他看到韦睿回来,沉声问道:“黄先生怎么样了?”韦睿喘着气回答:“已经送到城主府了
”
蔡大人点了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,但很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