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压迫感极强的锐气直逼绯衣而去，她立刻闪身躲避，却还是被划伤了肩膀。

“大姐姐！”

绯衣破碎的衣服下露出洁白的肌肤和锁骨，殷红的血痕平添几分妖媚。

云烈看了不禁呆住，觉得浑身烫烫的，眼睛被吸住一样舍不得离开。

大姐姐又白又香的肩膀，好想舔一舔。其他被衣服遮盖的地方，也想看一看摸一摸。

有些什么变质了……

绯衣只是最初的猝不及防，后面便从容挥舞倚云弓，格开连绵的刀气。

“生死之权为天地司掌，本座也不可僭越。国主不要妄想了。”

“去他的天地！去他的妄想！我要阿玥回来！”

国主的刀锋越来越快，也越来越急躁。在魔世从未遇到能接下这么多招的对手，何况绯衣明显只守不攻。

他忽然停了，长啸一声将长刀插入地下，浑身肌肉暴起，魔功极速运转带起黑压压的旋风……

云烈知道这是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招式，大喊着扑上去：“父亲，不行！”

“不能复活你娘亲，我不愿独活。”国主黯然说了一句，忽然发力，把儿子震开。

绯衣瞥见，化为一阵红云闪至，扶云烈站稳。

云烈觉得刚刚燥热的症状更加剧了，悄悄把脸贴在绯衣手背上，才觉得好了一点点。

绯衣顾不上他的古怪举动，只是轻声念咒语，几根藤蔓把国主的手脚控制住，令他无法再发功。她在高处站定：“为什么她死了你也不愿意活？明明你还有孩子和子民。”

她是真的不明白。

但常月国主却觉得愤怒，他冷笑中带着疯狂和嘲弄：“无情的神族，你当然不懂！为什么你能活着，我的阿玥却不能？！”

他瞥见云烈缀在绯衣身边，脸颊红通通的，意识到了什么。

“阿烈，你过来！”

绯衣想着他刚刚震飞云烈的样子，按住云烈的肩膀不让他走。

她没有看到云烈暗暗的欢喜，但是常月国主看到了，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，眼里多了些疼惜。

“龙族本有诸多分支，我们这一支天性狂傲执拗，与其他同类不睦，所以被排挤至魔世。”他悠然讲起过去，让绯衣好奇又疑惑。

“我们一族大多独来独往，但是一旦情动就会认准那个人，死也拉不回来。我们情动之时，反应也很强烈。”他苦笑一声，对云烈叹气：“我当年见到你娘亲时，就是你这个样子。唉，像中了邪似的，挨了她好几巴掌。”

他回忆起过去，悲伤的脸上却有了几分甜蜜。

“阿烈，你要比爹艰难多了。神魔之隔，如何跨越……”

他低笑道：“阿玥，你放心，我没机会为难儿子了。”然后他对绯衣道：“别欺负阿烈，我儿子心眼很实在。”

“本座就是送他来找……”绯衣还想要申明一下目的，却见常月国主忽然屏息静坐，周身散发出耀眼的电光。

“国主在散功！”

“国主！”

绯衣对魔族功法了解有限，这是第一次见到。但她一看就明白，所谓散功是释放体内的一切修为，能换来巨大的力量，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。

散功，等同自尽。

没有人教云烈这种知识，他只是本能地觉得父亲的样子不正常，想要阻止，却被一阵爆裂掀翻。

一条巨大的雷龙从国主体内飞出，像劈开了魔世的天穹一样，照得整个世界一片紫光闪烁。

电光凝成如雨的箭矢，自天空降临。

正在酣战的神族和魔族同时望向天空，同时被耀眼的箭尖眩晕了眼睛，同时被雷电吞噬。

绯衣只觉得匪夷所思：“如此岂不是连你们的同族也被杀死？”

国主留下的随从们满眼悲怆，却仍然坚决：“我们的志向是守卫魔世土地，失去性命又有何惧？”

“不错，只管看吧，凡我魔族子民谁不是坦然赴死？重要的是，要神族灭亡！”

确实，那些被雷雨砸中的魔族没有一人惨叫，只是让被他们守护的妻儿同族哀哭。

绯衣踏出去一步，但是身边的魔族挡住了她：“还请不要靠近，因为小世子喜欢你，国主才没有拉上你同死。”

言语之间颇不甘心。

另一个魔族解释：“你跟着神族来，却帮了我们，回去定然被惩罚。灭了神族之后就没有后顾之忧了。”

绯衣感到了魔族偏执的残酷。她看着云烈，他已经被一连串巨变惊呆，抓破了绯衣的手都不知道。

绯衣想要抽回手，但是云烈却像溺水的人抓着浮木：“大姐姐，你不能走！他们都不要我了，你也要离开吗？”

绯衣圣女平时第一次矮下身子和人对话。

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耐心和温柔，居然帮这个傻小子整理了头发，擦掉了泪珠，还轻声细语的。

“听话放手，雷龙造下杀孽太多，我不能坐视。”